用普通人講述自己家故事的方式,表達以家為紐帶的相濡以沫的真情,記錄在日常生活中留下深刻印象的親情、友情和愛情故事。這里的“家”,可以是家庭、家族,下面小編在這里為大家精心整理了幾篇人世間故事征文800字-人世間故事征文高中,希望對同學們有所幫助,經供參考。
篇一:人世間故事征文高中
來自同村發小的真情表露,勾起了多少兒時的記憶啊!
我出生在黃河岸邊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山村,偏僻而又貧瘠,有深沉渾厚的黃土地,有曲曲折折的溝溝坎坎,有漫山遍野的綠柳桃紅,有樸實無華的窯洞土炕。落日余暉下,是母親與土窯的交相輝映,是父親荷鋤而歸與人隱約的歡聲笑語……
家鄉的窯洞,是故鄉的一大特色,坐落在晉陜交界的黃土高坡上,背靠大山,與陜西隔河相對,星星點點的窯洞分布在山腰間。我家的兩孔窯洞,位于山坡下一個小山坳里,如果不是山坳的雜草叢生擋住了視線,放學的路上,便能遠遠地看見,但我知道,家就在那里。門前那棵飽經滄桑而經久不衰的老槐樹,春去秋來,寒來暑往,堅定地矗立在那里,不懼風雨,無畏日曬,默默地守護著窯洞的一切。
我家世代為農,父母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一輩子與黃土為伴,與鋤頭作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父親忠厚老實,承其父業,把種地作為畢生追求的事業,一生都在春播、夏種、秋收、冬藏中度過。但是父親粗糙的手不僅拿得了鋤頭,也握得了筆桿。父親寫得一手好字,瀟灑飄逸,每年的春聯,都是父親親自創作,然后拿著毛筆一揮而成。農閑時,村里總有人找父親代筆寫信,村委會的一些文字工作也由父親代為承擔。而且父親是村里的會計,小時候經常看到父親拿著一堆厚厚的賬本,手指在算盤上撥弄來撥弄去,發出整齊而清脆的噼啪聲,現在磨得發亮的算盤已經成為家里的老物件,每當拿出來,父親總會得意洋洋地給我們演示一番。村里人有時跟父親打趣道:“你這么有文化,當農民真是屈才了!”二十多年過去了,父親早已和這片土地融為一體,雞鳴即起,扛起鋤頭,輕盈的腳步絲毫看不出昨日的疲憊,遠去的背影,輕松而穩健,樂觀而堅定。
與父親的倔強截然相反,母親溫良賢惠,寬厚仁慈。小時候,家里不寬裕,一家人共同擠在一張土炕上,半夜醒來,常常看見母親在昏暗的煤油燈下,納鞋底、織毛衣、做針線。冬天下雪了,上學的路崎嶇不平,于是母親在前面掃雪,我們跟在后面,沙……沙……沙……看著她凌亂不堪的頭發和單薄的身軀,我的眼里濕濕的,心里暖暖的。小時候調皮,我和老二經常打架,總是惹得父親為之惱火,這時母親就會用她溫暖的懷抱和柔和的話語掃除一切陰霾。母親的愛像涓涓細流,沁人心田;父親的愛像身后的大山,堅實可靠。他們相濡以沫,共同撐起我們這個小家。
我家姐妹四個,我排行老三,這在當時重男輕女的農村,很不受歡迎,沒有兒子,成為父母一輩子的遺憾。小時候經常聽到的一句話就是“四個女兒,能有啥出息,長大了隨便找個人嫁了就行。”但是父母告訴我們“不蒸饅頭也要爭口氣”,“只要你們愿意讀書,就是砸鍋賣鐵也供!讀到哪,供到哪!”但我心里明白,這是父母的一個痛點。因為家里貧窮,供不起四個孩子同時讀大學,為了減輕負擔,兩個姐姐主動要求讀了中專,希望早點畢業扛起家庭重擔,把上大學的機會留給了我和妹妹。因此,在我幼小的心靈里,就埋下了一顆種子,我要出人頭地,走出大山,為父母爭光。
漫漫求學之路,雖然艱辛,但謹記“不蒸饅頭爭口氣”。小學村里條件簡陋,只有一間教室,一個老師輪流給三個年級上課,雖然上課秩序混亂,但是小學的記憶是歡樂的。初中去了鎮上讀書,當時的學校在南山寺廟里,學校里住著和尚,讀書聲、撞鐘聲、念經聲交織在一起。由于路途較遠,被迫住校,自己攜帶干糧和小米(去了學校換成飯票),條件很苦,十幾個孩子擠在一張不大的炕上,半夜上個廁所回來便沒了地方,三餐是稀飯配干饃饃,盡管每個禮拜父母會給五塊錢的零花錢,但是等周末的時候,五塊還是五塊,一分都舍不得花。父母總抱怨說,“該吃就吃,不要節省,你們只管讀書,其他的啥也不用操心。”但我知道,每一分錢都是父母的血汗錢。為了讓我們專心讀書,父母幾乎不讓我們下地干活,每次看到滿身泥土,灰頭土臉的父親下地回來,我心里就暗暗下定決心,必須加倍努力,才對得起他們的付出。在父母的期盼和自己的努力下,我一路向前,過五關斬六將,不論是寄人籬下的卑微還是獨自在外租房的心酸,不論是煉獄般高考熔爐的洗禮,還是考研路上的重重難關,抑或公考征程上的層層障礙,都化為我前進道路上的動力,賦予我勇往直前的勇氣和力量,成為我一生寶貴的精神財富。
歲月不居,時節如流。轉眼間,父母已由青絲到白發,皺紋也悄悄爬滿了額頭,我也由女孩變為人母,離開了父母的懷抱,獨自翱翔。但不管我走得多遠,飛得多高,父母依然是我最堅強的精神后盾,那個小小的窯洞依然是我最溫暖的港灣,那片黃土依然是我最深的牽掛。
多少次夢回故鄉,靜坐在自家門外的石板凳上,看著黃河靜靜淌過山灣,潤入田地,青綠的河水靜得讓人忘記她的存在,每當星空夜下,微風拂過,吮吸過那水汽的孩子,都知道,她還在那兒。
篇二:人世間故事征文高中
我家老屋門前的一棵榆樹,生長了快30年了,卻只有碗口粗細。雖然現在已是人去屋空,但是每次回到團里,我都要去老屋看看。撫摸著榆樹粗糙的樹干,我的心里總是會泛起陣陣漣漪,感慨時光的流逝,感慨生長的艱難。
打小起,在我的心里,最崇敬的樹就有榆樹,究其原因,就是她的頑強、遒勁。所以,我中學時就給自己起了個筆名:榆楊,一是因為喜歡這兩種樹,二是暗合我的姓氏(鮮)筆畫拆分之諧音。
論外形,榆樹是不能和白楊樹相提并論的,她沒有白楊樹的高大筆直;論味道,她沒有沙棗花的香氣襲人。但這絲毫影響不了我喜歡她的熱情。因為她自有她的古樸和踏實,就像我故鄉的老鄰居,一個個皮膚黝黑,外表粗糙,卻是那么親切,憨厚中透著真誠。最為可貴的是,他們不挑環境,隨遇而安。在艱難困苦的年代,她幫助很多人渡過了難關。春天的榆錢是沾著雨露的美味。夏天榆樹葉子捋下來吃雖然有些苦,同樣也能果腹。到了最后,粗糙的榆樹皮磨成粉,也能捱過一個個饑餓的日子。窮盡一生,傾其所有。這一點,和偉大的母親何其相似。我想,如果把榆樹比做母親樹,一點也不為過。
記得小時候,我的家在距離伊寧市10多公里外的一個山溝里,父母和一群煤礦工人一起,用很原始的方法在煤礦里挖煤,工作艱苦而危險。后來據說是煤礦挖到了透水層,無法繼續了,這個叫做六十一團煤礦的單位便整體搬遷回了遠在80多公里外的團轄地域。由于沒有更好的安置地可選,團里便劃了一塊荒無人煙、遍地石頭疙瘩的戈壁灘,算作是安身立命之處。于是六十一團便多了一個叫做園林二連的番號。那一年是1979年,我剛上小學。
既然是叫做園林二連,自然不能徒有虛名。作為老革命的連隊干部,父親和大家一起,冒著炎炎烈日打土塊、蓋房子。然后是植樹造林,開荒造田。包括母親,還有和母親一樣的女人們,她們揮汗如雨的樣子,我敢肯定今天的“女漢子”見了也會自愧不如。一晃40多年過去了,父輩們的汗水澆灌出來的戈壁灘變成了“花果山”,成片的果園充滿生機,春天是一片花海,夏秋果實累累。園林二連也成了全團最富的連隊,作為軍墾二代的“保疆”“衛國”們都開上了嶄新的私家車,住進了漂亮的樓房。
那些當年栽種的老榆樹,枝繁葉茂地守護在果園周圍。
或許正是由于有著頑強的生命力,在新疆很多地方便有了榆樹的傳奇,伊犁更是不勝枚舉。記得很小的時候,六十一團的團部大街上就有三棵相依相偎的大榆樹,可謂高聳入云、遮天蔽日。最大的那棵,三四個人才能合抱。據有文化的老人說,這是左宗棠當年收復伊犁時栽種的。夏天的時候,借著它們的陰涼,人們聚集過來,竟成了一個袖珍的集貿市場,瓜果蔬菜,冰棍冷飲,應有盡有。久而久之,大榆樹又成了地標,六十一團的人區分方向,以大榆樹為參照,住在十連的人會給外人介紹說,過了大榆樹往東,一直走,就到我們連了。而房建隊的則會很自豪地告訴你,到了大榆樹,就到我們家了。可見,大榆樹在六十一團人的心中是多么重要。可惜,由于年老體衰,加之缺少管護,上世紀末,三棵大榆樹相繼枯死,最終成為人們心中永遠的記憶。
因為有著根深蒂固、材質堅硬、枝葉豐滿、抗旱耐澇的特征,新疆的蒙古族、錫伯族和哈薩克族人,也都視榆樹為神靈。很多地方都能看到系滿了紅絲帶的古老榆樹,飽含著人們祈福上天庇佑和對親人的美好祝福。記得上世紀八十年代修建212省道的過程中,過雅馬渡大橋后,路中央有棵巨大的榆樹,傳說是哈薩克族人的救命樹,樹上系滿了五顏六色的布條。為了尊重少數民族的風俗,筑路工人沒有將它砍去,而是留在了路中央。路到此處,一分為二,然后合二為一,繼續前行。后來因為連續出現交通事故,伊犁鞏留縣政府多方征集民意之后,移走了這棵具有傳奇色彩的古樹。
去年夏天,父親去世了,埋在旱田山。怕父親太孤獨,哥哥在野外選了棵榆樹栽在墳前。怕牲畜啃食,又用細長的樹枝扎捆包了一圈;怕干旱,抽空就用車拉幾桶水去澆灌。父親去世一周年的時候,我們看到榆樹枝繁葉茂,甚至比有水源的樹還要繁茂。哥哥是個沉默寡言的人,我從未聽他表達過對榆樹的溢美之詞,但是我想,既然他選中了榆樹去陪伴父親,在他的心里一定有著和我一樣喜愛榆樹的理由。這就是骨肉親情的心有靈犀吧!
篇三:人世間故事征文高中
在我的記憶中,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十二團(現為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第四師七十一團)可謂是人丁興旺。每個連隊都辦有學校,其中,四連學校教學質量和管理都是最優的,學生最多時有近400名。
那時候學校條件艱苦,教室里紅磚鋪地,坑洼不平,學生上課坐的長條凳吱吱作響。盡管如此,校園里卻是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白楊挺拔、鳥語花香、書聲瑯瑯。剛恢復高考時,學校里考上了好幾個中專生,吃上了商品糧,在連隊很是轟動。
記得那時,父親對我期望很高,可我學習不夠用功,沒能考上高中,讓他很難過。父親說:“不好好上學那就勞動吧!”就這樣,高中落榜的我,報名參加了連隊支農隊。
難忘我的打工生涯,說是打工,其實就是待業時在連隊稻場、大田勞動的那段時光。
夏收時節,連隊的稻場上歌聲嘹亮、人聲鼎沸,我頭頂火辣辣的太陽,光腳站在曬得燙人的麥堆上,掄著十多斤重的大方鐵锨與隊友們汗流浹背地裝麻包。一天要裝三四百條,把一座座小山式小麥,裝成了一條條排列整齊的麻包陣。往團部送糧的大卡車掛著拖斗跑個不停,開車的司機們個個牛氣十足。車一停,我和隊友們喊著號子,光著膀子,扛起一百多公斤重的麻包,踩著木跳板挪步式的往大卡車上裝糧,豆大的汗水滴滿了跳板,有好幾次被散落在跳板上的麥粒滑倒。顧不上矯情、喊疼,又咬著牙爬起來接著干,最多的一天能裝幾十車,直到日落西山。一天下來,整個人累得虛脫了似的,不少隊友打了退堂鼓。母親和父親看著又黑又瘦的我也十分心疼,勸我別干了。可我不想放棄,那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一個夏天下來,我的身板壯實了許多,領了幾百塊錢的工錢。這在當時可是好大的一筆收入呢。
到了秋天收獲的季節,我又忙碌起來。連隊一萬多畝地,有七八千畝種的是玉米。一望無際的條田里堆滿了一堆堆等待拉運回稻場的玉米。每天天蒙蒙亮,連隊的大喇叭就響起了連長呼喊的上工號子。沒工夫賴床,揉醒眼睛,穿上棉衣,一路小跑跑到連隊俱樂部門前集合。在紛亂的人群中,快速找到去條田拉糧的拖拉機,跳上車斗,在坑坑洼洼的機耕道上,在連隊阿姨們的驚呼聲中,向著條田駛去。
到了條田,我們兩人一組輪流站在不停跳動的車斗上,把幾百條麻袋均勻地碼放在每個玉米堆上。連隊的阿姨們手中不停地裝著麻袋,一會工夫就走出了好遠。裝車時,我與隊友們腳踩著地里厚厚的寒霜,在泥濘的玉米秸稈行間,在拖拉機不緊不慢的行駛中,小跑著把一袋袋裝好的麻袋用力甩上車。裝著玉米的麻袋能在車上壘起20多層,在通往稻場的路上,遠遠看去就好像是一座移動的堡壘。
那時,我和隊友們天不亮就下地,天黑透了才收工,一天工錢10元錢。每天夜晚回家,手腳凍得通紅,經常出現撕裂的傷口,一碰水,鉆心地疼。
有一次,我們正勞動著,天就下起了大雪,汗水和著雪水,渾身濕噠噠的。大家就在地里用玉米秸稈生起了一堆篝火取暖,烤烤濕透的手套和鞋子,吃著各自家里帶的干糧。那一刻,我忽然有了一種“火烤胸前暖,風吹背后寒”的傷感。眺望著遠處連綿的雪山,不自覺地流淚了。
后來,看著同學們一個個考上大學,我羨慕極了,又重新拿起了書本,走進了農廣校的校門。看到我開始學習了,開拖拉機上山拉煤的父親打心眼里高興。下班后再忙再累,也要為我炒上一盤我愛吃的番茄炒雞蛋。在父親的鼓勵和支持下,我先后自學完成了高中和部分大學的語文課程,還開始嘗試寫一寫文章,向報社投稿,成了一名文藝青年。
記憶最深刻的是時任十二團教育科科長楊錫慶先生對我的關心和幫助。聽說連隊有一位愛學習的小青年,楊科長特意找我去談心,噓寒問暖,在之后的學習道路上給予我很多指導和幫助。
難忘十二團宣傳科的郭老師對我的悉心指導。郭老師是一位轉業軍人,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干練,在部隊、團場寫出了一篇篇令人稱贊的好文章。得知我在報刊上發表了一些小文章,郭老師非常高興,托人捎信讓我到團部宣傳科幫我改稿。收到郭老師的來信,我激動地一夜難眠,第二天一大早,便騎著自行車帶著手稿,去團部宣傳科見了郭老師,聽他為我上了一堂“寫作課”。
郭老師還經常贈給我《新聞與寫作》《瞭望》《收獲》《十月》等書刊,鼓勵我多看書,多讀書。那時候,我們這些連隊青年,能閱讀的書籍很少,書中的一篇篇美文,就像一頓頓文化“大餐”,深深地吸引著我,常常看到半夜,甚至打著手電筒在被窩里看。從書中我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也隨著書中的故事情節從農村走向城市……
轉眼,離開生我養我的十二團已經快十年了,可我時常難忘在十二團生活、工作的歲月,有苦有甜,也有一些磨難,但更多是讓我常懷一顆感恩的心去努力工作和學習,如鞏乃斯河一樣向著太陽奔騰不息。
篇四:人世間故事征文高中
《那些年的“燈”》
我的老家在瀾滄江邊上,一個小小的村莊,總共不到20戶人家,被稱為“滇緬公路的咽喉”的功果橋就在村內。20世紀80年代到90年代初,我們村還沒有通電通水。
我們家有7口人,奶奶、父母和我們四個孩子。奶奶眼睛看不見,長年需要人照顧;父親和母親是主要勞動力,家里三個大些的女兒平時帶著小弟弟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在農村,像我家這樣缺乏勞動力的家庭日子過得尤為不易。
我家的土地距離村莊很遠,且要過江過河,平時去地里干活時父親從河里游過去,母親不會游泳,需要帶著我們幾個孩子步行五六公里,從一座小鐵橋繞路到地里。如果遇到大雨河水暴漲,父親也只能繞路,還要祈禱地里的莊稼不要被大水沖走。父母親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民,沒有手藝,除了種田地,家里基本沒有其他收益。
那些年,我們家晚上的照明工具有三種:煤油燈、松明和電筒。買來的煤油燈叫“馬燈”,有玻璃燈罩,可以調節亮度,比較稀奇;自制的煤油燈是用空的墨水瓶裝上煤油,瓶蓋打孔穿上棉線當作燈芯。但煤油可是稀罕物,所以母親在家時,多數只是點上一支松明照亮,她劈柴、煮豬食、撿包谷豆子、縫補衣服……松明的煙熏嗆得她眼淚汪汪、咳嗽不止。電筒,則是晚上母親去田里守水時用的。插秧前夕,要不分晝夜地做好田里的儲水工作,為確保趕上節令,按時插秧,母親熬夜守水,電筒隨身帶著比較方便,而且不怕水,它陪伴了母親一夜又一夜。
秧苗生長過程中,夜里還要時時照看,我家的田在江邊上,田里的土是沙土,水少時會全部流失,水大時田埂就容易被沖垮。每次一下大雨,即使是半夜,母親也會迅速翻爬起身,叫上我們其中一個姐妹,拿上電筒趕到田里檢查,發現小漏洞馬上堵塞,有幾次雨太大根本沒辦法堵住,眼睜睜看著田埂垮塌,大雨澆著母親的頭,滿臉的水,看不出她有沒有哭。
1992年,我讀六年級,村里傳來要接電的消息,大家都很興奮。可是母親卻是滿臉愁容,因為那時候要接上電,每家每戶還要交入村的電桿、電線、電路表,以及入戶的電燈泡、插座等各種費用。加上那年父親一直生病在家,家里沒有什么副業收入。一整天,村里都很熱鬧,電力公司的工人按照繳費花名冊一家家去拉電線、安裝電燈,第一家亮了,第二家亮了……天黑了,工人走了,村子里家家戶戶都被燈光照亮、歡聲笑語不斷,只有我們家黑漆漆的。
我和弟弟站在家旁路口,一直伸長著脖子,看著那條回家的路,盼望著母親早點回來。終于,黑暗中,母親拿著電筒,身后跟著一個高高的男人,走近了,我才看清楚他是我們村里一家人的女婿,是一位中學老師,是母親請來給我們家接電的。原來,母親想了很多辦法,承諾了繳費時間,最后村里同意先給我家接電,但是電力公司的工人已經走了,擔心我們太失望,她就去請了這位在她眼中“什么都會的老師”來幫忙。因為姐姐們都去上中學住校了,我就是家里最大的孩子,我負責給老師打電筒,他在電筒光里不停忙碌,一邊還跟我們說:“不怕,今晚上我們一定能接上,別人家能用上電燈,我們也能!”
當電閘閉合,燈光亮起的瞬間,在燈光的刺激下,我們都閉了眼,再次睜眼時,我感覺暈乎乎的。在亮亮的燈光下,老師和我們坐在一起,吃著簡單的宵夜,親切地和我們說話,囑咐我們好好讀書,把自己碗里的臘肉又夾給了弟弟。后來,我也去上了中學,成了這位老師的學生,在他的悉心教導下考上了省城的中專學校,畢業后還分配了工作。這么多年過去了,每次想起這件事,想到老師給我們說的這句話,我都記憶深刻,一直心存感激,他不僅給我們家接通電燈,還在我們幾個孩子的黑暗生活中點亮了一盞燈。我常常在想,成為老師的學生是我一生的驕傲,他教給我的知識和他優秀的師德,時刻提醒我要努力成為像老師一樣的人,做別人人生路上的“一盞燈”。
三十多年過去了,當年的小村莊已經不存在了。為了建設水電站,我們村都搬到了鎮上,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集中住進了青石巷道、小橋流水的功果移民街,孩子們從小學到中學都能在全鎮最好的學校上學。跑鬧的孩童,閑坐嘮家常的老人,年富力壯、忙忙碌碌的年輕人讓整個村莊充滿了生機和活力。母親說,現在村里家家戶戶都安裝了節能燈,比老家的燈更明亮,堂屋的燈一家和一家款式都不一樣,太漂亮了,能過上這種日子以前想都不敢想!
現在每次回家,我都要在老家路邊停留一會兒,記憶中的村莊變成了一片水域,老村莊什么都沒有留下,只有遠處的山峰還讓我覺得熟悉。也許再過幾年,我回來時會直奔鎮里的移民街,不在這里停留了,因為在我心里“老村莊”和“移民街”融在了一起。
篇五:人世間故事征文高中
人們常說,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進入四月,有兩件事情是必須做的,一個是踏青,看萬物復蘇,盎然的春意,綻放在每一片山水;一個是清明,慎終追遠,弘揚孝道,順應天時地宜,緬懷逝去的親人。
淅淅瀝瀝的雨絲,又牽出了我的思鄉情,父母恩,不敢忘。他們用普通的一生,書寫著自己的“人世間”,用一生心血鐫刻的大愛小愛,哺育了我的成長。
我的父母都是1959年來新疆的內地支邊青年。當年,他們義無反顧地放棄了城市優厚的生活工作條件,志愿報名建設新疆。他們用無怨無悔的一輩子,扎根在兵團,屯墾在天山。小時候,礦山條件差,家里有兩個水桶,每天都要到一公里以外的小河里挑水吃。兩個水桶,一個上面用紅油漆寫著“天津”,另一個上面寫著“南京”,那是父母的老家。小時候是爸爸媽媽和哥哥挑水吃,上初中后,這項工作就交給了我們兩個小的。
那時候力氣小,但每次都盡量把水桶裝滿,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把水灑出來。但每次挑水都是磕磕絆絆的,回到家,不是“天津”的水少了,就是“南京”的水少了,讓我頭疼不已。但爸爸挑水的時候,步子總是走得很穩,挑的時候是滿滿的一桶,回到家也是滿滿的。我知道,那桶里裝的不僅是水,也承載著他們對遠方親人的思念和對未來生活的期盼。美好的愿景是永遠都不會潑灑出來的。
我的童年是清苦的,但也是最快樂的!最高興的,莫過于每個星期日,父親帶著我到山里摘野菜、撿蘑菇,或是下河捉魚。我的家在煤礦,四面環山,山路崎嶇,離團部有四十多公里,坐車要大半天。由于氣候原因,山區只能種點馬鈴薯和蘿卜、白菜,其他的新鮮蔬菜都種不了,所以,吃菜很困難。
山里人靠山吃山,一有空,家家戶戶都會提著籃子,背上背簍,到山里去挖野菜,野蒜薹、野芹菜、薺薺菜等,滿山都是;雞腿菇、草菇、樹菇,一找就是一大片。只要你有力氣,背得動,能拿走,基本上都是滿載而歸。大山用寬廣的胸懷接納了我們,給予我們無比的快樂。
父親有一項絕技就是“做好吃的”。盡管當時生活條件受限,但他總是變著法子給我們改善伙食,薺薺菜餃子、狗不理包子、苞谷榛子抓飯輪番上陣。就算最傷胃的玉米面窩窩頭,他也會用紅紙沾上水,染上色,弄出御膳房的糕點模樣,讓人垂涎不已。
那個年代,米面油都是憑票供應,大家條件都差不多,有好吃的,左鄰右舍都會拿出來共享。你夾一塊我的,我挖一勺你的,沒有過多的講究和計較。父親做得最出名的就是各種餡的包子啦!不管什么餡包子,他都叫狗不理包子。直到現在,原來的鄉鄰們聊起來,一提起父親,都會稱贊他的廚藝。
父親的高超廚藝治愈了我們兄弟姐妹童年的清苦,給我們帶來了無盡的快樂。但是,美好的日子總是短暫的。有一陣子,他總是感覺到肚子疼,好強的他,平常就到礦上的衛生室拿點藥,最后實在忍不住了才去醫院。后來,父親確診為直腸癌晚期,由于錯過了最佳治療期,只能保守治療。就是這樣,他也不肯拖累家人,從來不叫苦不喊痛,疼得實在受不了了,就大把大把地吃止疼片。
父親走的那天我正在單位加班。當我聽到這個噩耗時,大腦瞬間懵了,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眼角的淚滴順著臉頰慢慢滑落,一滴一滴地滴落到嘴角里,苦苦的。心里猶如被植入了一根莫名的刺,怎么拔也拔不出來。等我急匆匆地趕回家時,父親已經永遠地離開了我們。臨終沒能守在父親身邊,是我這輩子心里永遠的痛。
“紙灰飛作白蝴蝶,淚血染成紅杜鵑”。在他的影響下,哥哥加入了自治區攝影家協會,成了遠近聞名的團場攝影師;我也把一生和腳下的這片土地緊緊相連,輾轉在多個團場的工作崗位上,默默付出,不求回報。
父親這輩人,用他們的堅守和執著,植根連隊、企業。用他們的善良和寬容,包容了一切,用最淳樸的方式,養育著子女,他們是我心中最為厚重的豐碑。
父親是一個平凡的人,他用雙手改變著命運;父親也是一個不平凡的人,因為,他教會了孩子們如何愛腳下這片貧瘠的土地……
父親走了,在時光里,我依稀看到了他的音容笑貌;父親走了,在歲月里,我依稀看見了他佝僂的身影;父親走了,在微光里,我看見了他用一生寫的“散文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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